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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再試探醉倚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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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再試探 醉倚樓

小船之上的戰亦晚收斂心神,故作鎮定地脫離了符禮的懷抱,而後尷尬地攏了攏束發絲帶拱手道,“小弟謝謝符兄出手相救!”

符禮蹙眉瞄著自己的手掌,轉而又擡頭以一種莫名的眼神審視著戰亦晚,好似在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珍藏瓷器。

戰亦晚下意識地背過身,清了清嗓子,“符兄,還有何事?”

“其實……”符禮側歪著頭又拈了拈自己的手指,仿若要說出連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話,“亦晚弟的腰挺細的!”

“什麽?”戰亦晚大叫著甩袖護著自己的腰,甚是驚愕地轉過身猶豫地吞吞吐吐道,“符兄,你,真不會,在那方面什麽吧?”

“哪方面什麽?”符禮眨了眨眼,不耐煩地拍下戰亦晚指向他的手指,“我只是說……”

符禮又瞅了瞅自己的手掌,自言自語道,“我只是說你的腰很細,好似……”

戰亦晚渾身一抖擻,瞥著符禮那探究又熱切的臉,心下駭然,怪不得他對嫣緗樓的姑娘不感興趣,也對向玉竹這個候選城主夫人不上心,原來是斷袖啊!

思及此的戰亦晚甩著倆星星眼顫著嘴唇欲哭無淚,“好男人多得是,我不適合符兄的!我不是男人啊!”

“嗯?”一句話驚得符禮手指曲在半空,嘴巴合了又張楞是沒說出下句話。

“啊?我是說我不喜歡男人!”意識到自己口誤的戰亦晚慌忙地糾正著,同時下意識的將胳膊護在身前。

瞬間明白過來的符禮苦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我也不喜歡男人。”

“那你……”戰亦晚甚是鄙夷地回視了兩眼,猶自懷疑著他所說之話的真假。

符禮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,“不是我有問題,或許你有問題!”

“胡說!”戰亦晚即刻板下臉甩袖背過身,無比嚴肅道,“望符兄尊重小弟!”

符禮含笑望著戰亦晚撅嘴賭氣的模樣,心下便有七分了然,其實剛才那不經意的一抱他有些許肯定自己的猜想了,那就是戰亦晚很可能是星巫山上的女鬼。

現在既然她極力隱藏,那必有其苦衷,符禮無奈地拍了拍戰亦晚,“莫生氣了,咱回去吧。”

一行人打道回府,一路無話,就連平時阿禮長阿禮短的向玉竹也緘默不語,各人俱思索著心底無法言語的事情。

而為了逃避符禮的視線,戰亦晚半道上直接拖著連歸去巡街了,向玉竹則追隨著符禮返回了戰府。

直至夕陽西下,夜幕降臨,戰亦晚一直在外溜達,並未歸府,而符禮則坐立不安,生怕自己在船上的回話太過於唐突以致於戰亦晚會做出什麽事情,越想越不安的他剛要外出卻見向玉竹孤獨一人坐於花圃旁,想是作了一下午的緣故,臉色看起來有些許蒼白。

“向姑娘,地寒風冷,你可小心不要著了涼,”符禮望著如此一單薄的女子,不忍再冷漠相對。

向玉竹揉著發麻的腿緩緩地站起,柔弱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失望,“向姑娘?十五年前是玉竹,而今就是向姑娘麽?”

符禮蹙了蹙眉,心中的那絲不忍也已盡數消散,他不喜如此糾纏不休的女子,因為這會勾起他心底那瘋狂無止的痛楚,遂冷冷道,“今不比昔,往事既已過,何須再提,若向姑娘已游玩夠,我會派人送你回家。”

向玉竹隱忍著不受人待見的委屈,小心翼翼地問道,“為何如此討厭我?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?”

“沒有,你還是請回吧!”符禮整個人好似在形成一種無形的籠罩,淡漠不容人靠近。

“我聽符伯父說你不知如何與女孩子相處,”向玉竹踟躕不知如何語,遂頓了頓道,“其實,你不用有那麽大的壓力,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煩擾你,直至你回到十五年前的那個禮哥哥,我相信……”

“不好意思,打擾二位了,我只是回來帶目目的,”從前院閃過的戰亦晚極尷尬地縮著頭,扯著嘴角擺了擺手,“你倆繼續,繼續……”

而後拽著花小豬又悄無聲息地淹沒在黑影裏,沒想到符禮卻瞬移到拐角處一探手將戰亦晚勾在懷裏,轉頭對著緊咬嘴唇的向玉竹輕聲道,“向姑娘的心意,符某領了,還是請回去歇息。”

“符兄,別怠慢了嫂子!”戰亦晚糾結地側著身想要掰掉符禮五指的鉗制,卻又被符禮壓了下去,“亦晚弟,今晚咱兄弟倆去我宜城的醉倚樓,如何?定不比你嫣緗樓的花魁差!”

聲音雖低沈卻字字傳入了向玉竹的耳朵中,於她而言,字字如利劍砍遍周身,令她血肉模糊蝕骨疼痛。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向玉竹忽而冷笑著拭去眼角的淚,“我就不信我爭不過一個男人!”

面對著緗宜街上眾人那離奇的目光,戰亦晚以袖遮頭哭喪著臉奮力掙脫,卻仍舊被拐著一路前往醉倚樓。

“符兄,這不大好吧?”戰亦晚齜牙咧嘴小聲抗議著。

符禮低頭對著懷中磨牙的戰亦晚,眉眼一彎,“有什麽不好?我覺得挺好的!”

緗宜兩城英俊瀟灑的兩位城主就這樣拉拉扯扯地穿街過巷,直至醉倚樓,戰亦晚也不再掙紮逃脫,心想越緊張就會越心虛,那何不就裝的男人一些?

“既然符兄請我來此溫柔鄉,那小弟就不客氣了!”戰亦晚邊昂頭說著變拐開符禮,接著一手抱過一姑娘,隨即低頭抵在香肩處,閉眼輕嗅著那散發的陣陣胭脂香,一臉心馳神往地長嘆道,“在此良夜,衾被擁香,人生樂事啊!”

符禮煞是不解地望著戰亦晚前後神情的大轉變,心底下忽然有一種自己的猜想是錯覺的感覺,這怎麽可能是個女子嘛?一看就是個嫖客!

戰亦晚心下也有些懼怕,若是沒了小香雪,她怕自己演不好男人這場戲!可她現在所能想到的只有把符禮灌醉然後自己深夜逃離。

可沒待戰亦晚實施,符禮自己倒自斟自飲起來,一杯接著一杯,緊鎖的眉好似從未舒展開,他其實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戰亦晚的性別問題,雖然有些確定他是個女子,但就怕萬一真不是,那他們會連兄弟也沒得做!

符禮忽而又撇了撇嘴,喃喃自語道,“我怎麽會如此在乎與他的關系?”

若真是女人,那還真不知如何相處呢!想的越來越多的符禮直接一指挑酒壺,仰頭大喝起來。

戰亦晚大睜著眼等著他倒下去的那一刻,可符禮非但沒倒下,反而還把花魁儀盈喊上了樓,“亦晚弟,看看這醉倚樓的花魁比你的小香雪如何?”

四個圍繞在戰亦晚身邊的女子盡數散去,儀盈則挑著眉勾著嘴角,以食指卷著絲帕,盈盈無限地挪到戰亦晚身旁,“戰城主,您好像這是第一次來醉倚樓吧?”

“怎麽,想我留宿你醉倚樓麽?”強撐體面的戰亦晚一腳蹬上板凳,高擡下巴扯著唇角對著儀盈挑了挑眉。

儀盈忽閃著大眼睛款款坐於戰亦晚的另一腿上,“戰城主,那一夜之後您還會再來麽?”

儀盈邊說邊言笑晏晏地脫著白梅蟬翼紗,柔軟凝白的手腕已經貼上戰亦晚的前胸極其優雅地撫摸著,大覺不妙的戰亦晚下意識地擡掌劈在她的胳膊上,“有蟲子!”

“啊?……”儀盈嬌聲驚呼著,兩胳膊瞬時纏繞在戰亦晚的脖頸上,“什麽蟲子?在哪裏?”

“戰城主是跟你鬧著玩的,”時刻偷瞄戰亦晚的符禮輕笑著搖搖頭,而後又仰頭獨酌起來,酒水未盡之前,符禮轉頭對著戰亦晚勾了勾手指,壓低聲音道,“亦晚弟是要現在就要衾被擁香麽?”

“怎麽可能?”戰亦晚瞪了眼符禮,卻又被儀盈給摟了回去,“戰城主,今晚就讓奴家好好伺候您吧!”

令人酥麻的聲音驚得戰亦晚額頭沁出了冷汗,心底不禁在默念連歸的到來,可是連歸好似無端蒸發了般並未感應到她的默念與窘境。

漸漸地,儀盈已經緊貼戰亦晚大腿就要開始攻城略地,被逼無奈的戰亦晚剛要裝異病突發,卻見一著素雪娟千水裙的女子手持菜刀氣呼呼殺至,“賤狐貍!把戰城主給我放開!”

儀盈驚的猛地松開勾住戰亦晚的雙臂,盯著那明晃晃的菜刀不甘示弱道,“你是誰?怎敢到我醉倚樓來撒潑?”

戰亦晚的雙眼已經傳送出無比感激的眼神,眼前的持刀女子不是小香雪還是誰?

此刻,門外走廊裏已經聚集了眾多的城民,都在觀看著兩城的兩大花魁如何爭奪容貌冠絕天下的戰城主。

“我是誰你管得著嗎?趕緊給我松開!”小香雪“啪”一聲將,菜刀甩在桌子上,一腳踩在儀盈腳上,順手將戰亦晚拖到了自己身後。

儀盈吃痛,邊跳開邊揉著自己的腳,大聲喝道,“哪來的潑婦?來人!給我亂棍打出去!”

握棍而至的打手一看戰亦晚與符禮在場,也不敢妄自動手,遂緊張兮兮地候在房門處。

小香雪往前一步一腳將白梅蟬翼紗踩在腳底下,冷笑道,“問我是誰?我今兒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,我是嫣緗樓的小香雪,戰城主是我的人!若你敢動心思,小心我剁了你!”

小香雪拔起立在桌上的菜刀作勢就要朝儀盈砍去,卻被符禮一手攔下,“香雪姑娘,戰城主是被我拖來的,與儀盈姑娘無關,你還是放過她吧!”

“香雪,你放過她吧,我再也不來醉倚樓了!嗯?”戰亦晚寵溺地幫著怒火中燒的小香雪順著氣。

儀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再也忍不住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
眾人素知戰城主護愛小香雪,可卻不知竟是到了這種地步,饒是拿刀亂砍,他竟沒有斥責一句!

返回嫣緗樓與戰府的路上,符禮在前一語不發,小香雪與戰亦晚兩人則相視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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